【小Hartley跟着家人去度假，在那儿他遇到了跟着马戏团巡演的James。【并不清楚Hartley是不是真的有个妹妹，纯属推动剧情【有些流水账

Hartley并不清楚父母为什么会带他们来欧洲旅行——家庭旅行未尝不可，只是有点唐突，他猜想这也许是给他妹妹庆祝生日的一种方式。至于他自己，他早在书上阅读过大量关于大西洋那头国家的资料文献，很多闻名于世的音乐家都诞生自这篇陆地。

他们年纪尚轻，父母自然不会让他们离开租来的房子太远。海风有些许潮湿，Hartley坐在大遮阳伞下看妹妹堆沙堡，自己在心里反复默诵刚听来的曲子。双耳上的金属仪器难免有些引人注目——“小小年纪却已经失聪”，这种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纯属消磨时光的话题他已听到无数回，人们总要感叹天意弄人，竟给Rathaway家族招来这番不幸。

Hartley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。能听到声音是他最感快乐的事，哪怕冷嘲热讽也会趁机钻入耳内。妹妹玩了一会儿沙子，带上游泳圈到海里晃了一圈，回来时带着兴奋的神情。

“怎么了？”Hartley问她。妹妹到他身边坐下，沾了海水的游泳圈下多了一层沙子，“我听别人说这地方有个什么马戏团在巡演，好像挺有趣，你认为爸爸妈妈会带我们去吗？”

Hartley愣了愣，“我不知道…不过可以去试试。”他合上手里的书，牵着她走向正在晒日光浴的父母。

事情很顺利，Hartley看着他那面带骄傲神情的妹妹不由得微笑。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后，他找了个借口走出供表演节目用的大帐篷，看见不远处那些放道具的小篷子，他犹豫了一下，朝其中一个走去。

第一个篷子里堆着几个箱子，他朝里张望了一会。

第二个篷子是一个梳妆台和一些演出服，不远的地方听着运动物的车子。Hartley把手放在一件似乎是被随意丢在小椅子上的紧身衣，还挺轻薄的，他心想，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人站在出口旁。对方咬着一根棒棒糖，看到Hartley他显得有些茫然：“你是谁？”

Hartley看着那个有着一头看起来很不服帖的金发的男孩，举起一只手。

“我只是有点……好奇。我马上就走。”

男孩耸耸肩，又问：“你是来看戏的吗？”见Hartley点了点头，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人，看到对方双耳上的助听器时他笑了一下，这让Hartley感受到一丝不安。

“你真有趣。”那人咧着嘴评价道，蓝眼中毫无恶意，“现在你该回去了，很快就开始表演了。”

“嗯…好。”Hartley附和道，经过那人时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别忘了仔细看节目哦，回见。”

回到座位时母亲问他为什么去了那么久，他只说去洗手间的人很多，母亲便不再追问些什么。观众席上的灯暗下，先出场的是一个高瘦的人和几只小狗，算是对观众而言的开胃菜。随后是驯兽师，指挥着大象跳舞、马群列阵。Hartley瞥了一眼妹妹，在看到驯兽师让狮虎表演时她哇哦了一句，又扯扯Hartley的衣角问驯兽师会不会出事。

“没事的，放心吧。”Hartley露出微笑，稍稍偏头，看见之前遇见的那人在观众席上左右张望，不一会儿就顺着楼梯走到他那层，接着又朝他走了过来。

“嗨。”他弯下腰小声地打了声招呼。

Hartley愣了愣，他转过头朝舞台望了一眼，现在开始表演下一个节目了。

他便也小声询问：“你不用表演？”

男孩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笑了起来，“那就是说——你进来前看过海报了还是怎样？海报上的我可是戴着多米诺面具啊。”Hartley点点头。很惊讶吗？他回道，我觉得挺容易认的，更何况——我们分别时我听见有人喊你James，海报上不就这样介绍吗？

James扯扯嘴角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对对方听力的赞赏。

场上喷火者仰头吐出火链，两人周围的观众顿时吹起口哨鼓掌。Hartley微蹙眉头，而James看了眼Hartley，又沉默着看了下一直被他抓着口的小布袋，开口问对方想不想出去逛逛，并解释道他会这样问是因为Hartley看起来对表演不太感兴趣。

Hartley犹豫了一会。

“…也好。”这么回应了一句后他拍拍妹妹的肩膀，告诉她如果父母问他去了哪里就说去了洗手间。

“你开场前不是去过了吗？”妹妹歪头问他。

Hartley揉揉眉骨：“哦，那就…”“嘘，我是这儿的工作人员，而他是我的幸运观众。”James压低声调对那小女孩笑道，“很快就回来，我带他去参观参观。”

“那能送个纪念品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James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画着马戏团大帐篷的明信片。

两人便走过一排又一排喝彩的人，James在前面领着Hartley走出场外。天色微暗，小路两旁闪着柔光，与从舞台上投射而来的些许刺眼的白色光线不一样。Hartley在原地站了一会，直到James喊了几遍他的姓氏才回过神来。问对方如何得知自己姓Rathaway，他只说这是一个小把戏。

“来吧，快过来。”James招手，做了个“我们要绕到后面去”的手势。

Hartley就跟着James小跑起来，他们跑过放小道具的有红黄条纹的帐篷，跑过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，跑过Hartley先前看到但没有走近的装有铁杆的卡车。表演场内时不时涌起掌声的浪潮，那很热闹，与他们有规律的轻轻的脚步声冗杂在一起。

James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红发小子，突然踩到一个小石头，整个人扑到堆起来的草堆里。一手抓着布袋翻了个身，他看见Hartley放慢了脚步朝一个小木棚走去。木棚里挂着好几个鸟笼，听到声响有的鸟扑棱了一下翅膀，晃得笼子发出细微的金属声。

“嗯哼？”

“你们巡演换场地的时候，车队很浩大吧。”Hartley靠近一只有小撮火红色羽毛的鸟儿，鸟儿蹦跳了几下，“有这么多东西要搬。”

“差不多吧，就是那样。”James把布袋搭在肩上。

“那你感觉怎么样？我是说，在马戏团里…”

James的表情很淡然。

“我还能怎么说呢？像是继承事业…你看过海报的，‘Flying Jesse’，在高处训练，享受聚光灯的照耀和观众掌声的认可，实际上为了达到这一点我还干了点别的东西。”James说着迈步到棚外，“另外，我也挺想到外面看看。”

“被马戏团拘束了？”

“不会很久的。我们走吧。”

他们又说了许多话。

“你呢？没想过独自闯荡吗？”

Hartley抿唇，“有时候吧。我感觉父母都给我铺好道路了。”

很快就走到了马戏团的后部，有许多穿着演出服的成年人围聚在一盏路灯下。James伸出食指让对方先在一个手推车旁等一小会儿，自己向一个长得有点肥壮的小丑走去。他们站着说了几句话，Hartley看到那小丑打开了James一直拿着的布袋，从里面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钱包的东西。小丑笑了几声，拍了拍James的头。

“等一下就到我上场了。”James跑回来对Hartley说，“你要去后台那儿看吗？会很有意思的。”

Hartley没有回答，只是注视对方的蓝眼睛，“你在观众席上的时候就是在偷东西吧。”原来是这样的小把戏。他知道他父母亲的钱包上用金线绣着“Rathaway”字样来表明家族身份，估计这个金发男孩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他的姓。

James嗫嚅了一会。

“你家没有损失。我还回去了。”最终他这么说。

“那确实是…挺好。”Hartley只觉得尴尬，“我还是回去吧。以及，别偷了。”往回退了几步，他看着James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，抓住他的手腕塞到他手里。一枚硬币。

“我会听你的忠告的。”James说着抱了抱对方，“回见了，Rathaway少爷。”

Hartley陷入了沉默。

不一会儿主持人就介绍起了Flying Jesse，Hartley回到座位上看舞台看得出神。妹妹问他在外面都看见了什么，他摇摇头，没什么有趣的，都不过是些道具和骗人的招数，但这才是马戏团的组成部分。妹妹听完只是唔了一声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。散场的时候Hartley听到人们对表演的评论，和一些其他的内容。

“没有回见了，骗徒。”

 时隔多年，Hartley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。直到他穿着特制的制服、拿着乐器游走于中城大街小巷时，突然看见了诡术师。

“结果你还是自己出来找乐子了啊。”

“对。附加一句，你不会还留着我爸妈钱包的吧？”

“早扔了。”